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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Berkeley)校长卡罗尔·克里斯特(Carol Christ)在谈及新冠疫情时说:“这是我处理过最复杂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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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是多维的。你在一个存在许多未知和不可预测的事件中工作,并且不是在实体办公。”
毫不夸张地说,2020年对全球高等教育来说是动荡的一年。从许多方面来看,这一领域的未来是黯淡的。
疫情出现以来,美国的一些高校已永久关闭或与其他高校合并。而英国智库财政研究所(Institute for Fiscal Studies)7月的研究表明,由于危机的长期影响,尤其是来自国际学生学费收入的减少,约12所英国大学将可能在一段时间后破产。
一位英国校长警告称,该国许多大学来自海外的学费收入在接下来的学年中将减少一半。5月的一项研究称,在年底前,澳大利亚大学的约2.1万名全职员工将有可能失去工作,其中包括至少7000名研究人员
与此同时,高等教育机构的工作变得前所未有地重要。虽然有几所全球顶尖高校的名字已经家喻户晓,但是它们对新冠病毒疫苗和治疗的研究受到了全世界的关注。
尽管没有哪所大学能幸免于新冠疫情带来的财务和运营挑战,但一流大学突出的研究能力是否有助于减轻它们所面临的潜在损失?此外,除了因学术工作获得社会上的回报外,他们的研究成果还能为高校自身带来哪些好处?
免疫学教授玛吉·达曼(Maggie Dallman)系帝国理工学院(Imperial College London)负责国际事务的副校长兼分管学术伙伴关系的副教务长。帝国理工学院在2021年世界大学排名中名列第11位。达曼教授称,该校在过去几个月中获得了“非常出色的”国际知名度及媒体报道。
她说:“(帝国理工流行病学家)尼尔·弗格森(Neil Ferguson)对美国政府的建议在国际上产生了巨大影响。我们目前正在推出的疫苗和快速检验措施等也将会在世界范围内获得同样的重要性。”
达曼教授认为,帝国理工学院开展的与新冠疫情相关的广泛研究使该校在高等教育机构中脱颖而出。
她说:“这些研究不仅对于疫苗,而是包括疫苗、流行病学、涉及设备的自然科学和工程学,以及更偏生物学的理解。所以,这是全校的努力。而联合工程师和医疗人员一起寻找解决方法,是深植在帝国理工学院基因中的做法。”
向远程工作的转变也可能出乎意料地增加了大学与海外机构的互动。达曼教授说,她现在每周可以参加两叁次与国际同事的会议;如果得坐飞机的话,这简直是不可能的。
达曼教授说:“一直以来,我都在与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交流,包括澳大利亚、中国、美国、加拿大和欧洲许多地方。我得到的评论始终是,帝国理工学院在这段时期内尝试开发疫苗和进行流行病学研究方面做得非常出色。”
“因此,我认为这确实提高了我们的知名度。当然,我们在一些国家原本就有很高的声誉,此次的影响当然是非常正面的。而在我们知名度不高的国家中,这也产生了重大影响。”
达曼教授表示,声誉的提升“显示出是我们成为一所非常有吸引力的高校的迹象”。她希望这也将有助于学术招聘,因为“优秀的研究者希望在具有高知名度的高校工作”。她也期待这会帮助加强学校国际学生群体的多元化。
路易斯·理查森(Louise Richardson)是牛津大学(University of Oxford)校长。该校已连续第5年蝉联世界大学排名榜首。该校的一个科学家团队透露,其研发的新冠病毒疫苗产生了强烈的免疫反应。不过在此之前,她在5月给学生和教职员工的一封信中表达了类似观点。
她写道:“事实证明,人类总需要更多的专家。”
“我们的研究声誉从未像现在这样高。这意味着,在危机过后,我们将能招募到最优秀的学者和学生。在一所致力于为他们创造最好的工作环境的高校中,他们将和与自己能力相当的人们共事。这一前景吸引着这些学者和学生。这曾是我们成功的秘诀,也将是未来我们成功与否的关键。”
伯克利大学的克里斯特说,伯克利许多顶尖科学家“将自己的研究转向新冠疫情”使她“受到鼓舞”。
伯克利大学在2021年世界大学排名中从去年的第13位上升到第7位。该校已募集到2100万美元(约合1.4亿人民币)的私人慈善捐款,用以资助与新冠疫情相关的研究。克里斯特说,危机“不仅提高了伯克利的研究声誉,还在总体上使人们意识到研究型大学的重要性”。
她补充说:“同样,在经济衰退时期,人们往往也会重返学校进行学习。”
“我们的暑期课程完全在远程进行。我们预计收入会大幅提高,并且注册课程的人数也有所增加。因此,我认为我们看到的是,尽管进行远程授课,学生仍对教育十分重视。”
在危机期间管理大学的挑战也让克里斯特学会了一些有用的领导力知识。
她说:“疫情再次强化了沟通的重要性。哪怕你不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重要的是要让与你合作的各方都明白你不知道。学校的主要决策者需要经常开会(显然是在线上开会),以确保我们协调好所作出的一切决策。明确责任所在,以及我们运营的各个方面的决策权在哪里十分重要。此外,我们还需要随着情况变化作出改变。”
“有时,人们在不了解事情全貌以作出完美决策时,会手足无措。这种情况经常告诉我,哪怕没有完善的信息也要作出决策是十分重要的。这些都是我吸取到的教训。”
然而,尽管有积极的方面,克里斯特也坦言,财务问题“对我们构成了极为严峻的考验”。
与其他大学一样,这场危机导致学生住宿和就餐、体育和文化表演等领域“非常突然的收入损失”。但克里斯特认为伯克利重回正常运营模式后,这部分业务将会恢复。
克里斯特认为,更为严重的是大学核心预算的压力。其中包括与新冠疫情相关的5500万美元支出;这些支出用于加强清洁、检测和远程教学。此外,加利福尼亚州预计将削减10%的预算,而学生入学率预计也将下降。
伯克利计划在新冠疫情后在各方面延续其在2018年战略计划中设定的道路。该校的5个优先领域:气候变化和环境正义、人类健康的未来、经济不平等、民主的未来以及人工智能和人类智能之间的关系。克里斯特说:“这5个领域在当前疫情下显得更加相关且重要。”
然而,她表示远程教学将是“大流行结束后我们工作中更重要的组成部分”,因为“我们的一些老师说,‘这就像发现了一块我此前不知道的肌肉’”。
很难预测的是,前往海外求学的学生市场是否会有恢复的趋势。
她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人们才能再次安心地出行。以及由于国家间疫情的巨大不同,旅行限制何时能被取消。”
“当然,在美国,糟糕的仇外政府加剧了这一情况。而政府实际上正在以多种方式试图阻止我们大学的全球化。”
并列排名第155位的塔夫茨大学(Tufts University)弗莱彻国际关系学院(The Fletcher School)院长蕾切尔·凯特(Rachel Kyte)也认为,美国留学生制度的不确定性,包括他们毕业后获得工作签证的可能性,“会对学生人数产生严重的负面影响”。弗莱彻学院的学生中有40%来自海外。
她说:“目前,学生们很犹豫,因为他们不知道在本届政府或下任政府执政下,当前(政策)将延续还是会有所改变。在解决该问题之前,你会发现,人们会重新考虑原本的计划。他们原本计划来到这里,在这里学习,并可能会工作一阵再返回自己的国家。”
“我们正在应对潜在的创造性破坏的结构性时刻,同时,我们也在应对对国际学生相当不利的情况。”
美国政府曾表示,如果大学完全进行线上授课,他们将要求该校国际学生离开美国。虽然在遭到一些高校起诉后,美国政府取消了这项政策,但美国高校称,他们预计将会出现更多对国际学生的打击。而专家称,加拿大可能会挖走那些本可在美国学习的学生。
凯特认为,学生(尤其是那些学习国际事务的学生)仍然渴望进行面对面互动。她还指出,“某种程度上来说”,社群“与你学习到的内容同样重要”。
但是,她说,大学将越发需要让远程学习中的国际学生更便利地访问学习内容。
她说:“我们将设法让人们成为一个社群的一部分,但他们仍能从世界上任何地方访问学习内容。也许教师会旅行得更频繁,而学生则会旅行得更少。这些都是需要探索的东西。”
弗莱彻学院已在接下来的秋季学期完全转为远程学习。部分原因在于许多学生无法前往该国,而学院要向所有学生提供平等的教育。但学院希望能在春季提供一种混合的授课模式。
凯特说,学校在吸引学生时一直利用地理位置的重要性。跨大西洋事务硕士课程的学生有一半的课程是在在比利时的欧洲学院(College of Europe)学习,而在位于波士顿的塔夫茨大学就读另一半课程。
她说:“从大西洋两岸看世界一直都是这一学位课程的核心优势。”
“我们有非常强大的欧亚项目。有学生在莫斯科留学一年,在校学习一年。如果你打算专门研究区域关系,那么确实需要沉浸在两种文化中。”
凯特补充说,越来越多的亚洲学生可以选择在自己所在地区学习国际事务,但他们一直“希望获得在不同地区学习的经验来加强自己的软实力和硬实力”。
她说:“你可以远程复制所有这些吗?我认为这将是一个大问题。在地理位置不那么重要的情况下,你可以远程做很多事。但我认为,对于地理位置至关重要的事情,我们将必须找到在保留地理位置的体验下传递内容的方式。”
鉴于学生在大学期间所经历的非凡成长和发展可以归因于学校社群及学校在世界上的位置,克里斯特认为,“地理位置在高等教育中仍然很重要”。
她说:“我对虚拟工具的强大功能和适应性感到惊讶。但人们总是渴望真实的接触。”
“这是人类经历的一部分。而且我认为,至少在西方高等教育中,这是大学或学院经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但是,新冠疫情并不是冲击美国大学的唯一危机。凯特认为,该行业还必须解决高等教育的可负担性和灵活性(无论是远程授课还是线下授课),以及在员工中对更多技术技能的需求。
她说:“负担能力、灵活性和技能已经将教育推向了另一个方向。新冠疫情是未来10到15年内一系列潜在的重大破坏中的第一场危机。这些危机将影响我们的教学内容、教学对象和教学方式。这些都意味着我们的课程、我们的自我认知和对教学对象的认知也必须不断发展。这在我们这里的‘黑人的命也重要’运动中表现得很明显。我们需要采取不同的、更灵活的教学方式。”
“这确实是一场必须被视为机遇的危机。”
ellie.bothwell@timeshighereducation.com
本文由陆子惠为泰晤士高等教育翻译。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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